钉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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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学长

广播站/舞蹈社学长x呆萌学弟
大概是一个和暗恋有关的故事

那个学长

1
“……今天是教师节,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我们要向光辉伟大的每一位老师……”
中午吃饭的时候学校照常放着小广播,食堂吵抢饭的人多,操场上打球的人更是忙活得不行,平时都没什么人会留神听,吴世勋好不容易占了个座端着餐盘坐下,却发现自己坐在了小喇叭下面。
他震耳欲聋地吃着饭,被迫听起了红色小广播。
待适应了音量,吴世勋才听出来今天这广播员声音有点软。
说这声音软,其实主要是一听就不像练过的,一点都没播音腔的范儿,像从班上随便抓了个充数的临时按到广播站,乍听到耳朵里觉得时而软糯时而清亮,让人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乖巧白嫩的锅盖头的男孩子来,尤其尾音拖得长的那几句,能想象出像在皱着眉微嘟着嘴跟稿子较劲。
“我们要充实自己的生活,踢踢球,打打人……”
吴世勋愣了愣,坐对面的同学没忍住笑得喷了出来。
念稿子的人自觉挽救无望想快点结束似的:“抓好每一题,练好每一秒,各位亲爱的同学,明天拜拜”
广播啪地一声骤然停了。
吴世勋不自觉地觉得这个男生应该很可爱。
虽然……
他敛起心神,老老实实地再读了一遍面试的自我介绍。
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去舞蹈社面试了。
学校里要求每个人在升入高三之前至少要参加一个学期社团,前不久刚开学到了高一下学期的吴世勋抱着早完早解放的心态去拿了一圈小传单,然后一见钟情地喜欢上了舞蹈社的社长。
当时他正在被魔术社的社长忽悠着,差一点就打算填表了,就那么一回头准备再看一眼的瞬间,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吹着风的那个人。
舞蹈社一向很受欢迎,在摊位前帮忙的社员很多,社长于是得以偷闲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藏在自己的社员身后闭目养神。
早听说舞蹈社社长每个月整理仪容都要被抓去“教育”一次,可他屡教不改专注自我,后来老师也懒得管他了,觉得反正只要别打架别闹事别影响别的同学什么都好。
吴世勋受传闻的影响,觉得社长应该是那种戴着金银链子染一头黄毛痞气十足的。
现在这么一看,社长的头发确实染了栗色烫了卷,在男生里算是长的,但因为皮肤白却不显得有“社会气”,左耳还有一枚闪闪发光的耳钉,可他穿着夏季校服短袖白衬衫和深色的西裤往那儿一坐,清爽却又带着点反叛的小标志。
吴世勋当即抛下了口水说干的魔术社社长义无反顾地献身舞蹈社。
献身的动作太猛烈太热情,猛地撞了一下舞蹈社的桌子,搁在桌边摇摇欲坠的纸张纷飞,吹到了社长脚边。
张艺兴睁开眼,高一的小学弟满脸通红地跟他说不好意思。

这个人的眼睛好干净啊。
吴世勋想。

没几天又看了回开学迎新表演,张艺兴作为社长独舞了一小段。
吴世勋在台下用手机录了视频,又怕因为盯着手机屏幕而错过了真人的表演。
虽然明知台上的人应该看不清台下的脸,可张艺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的时候吴世勋还是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心脏动了心。
小小少年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怎么样去表达,更不知道那些如何追人的套路,暗自下决心自己只喜欢他一个人就好了。

2
广播站那倒霉孩子一周固定有那么一天是他播报,吴世勋怀疑是原来的人退了,站长临时找不到人于是叫了个关系好的好说话的每周来念念稿子。
那天固定是周二中午,而周二中午的广播结束后就是舞蹈社的训练。
吴世勋面试后凭着不错的舞蹈底子成功地进了社团,四月底有个社团联欢会,是每年有节目的社团都要参加的,他进来得晚,练舞也要更刻苦一些。
总担心在社长面前跳错了,所以每天中午的饭点都十万分的紧张吃得食不知味。
那个倒霉孩子就跟上天给他搬来的救兵似的,每天颠三倒四一通瞎念,关键还念得特别坦然特别流利,总能把吴世勋逗得笑出来,紧张感不说能减少一半,至少也减少了四分之一吧。
当着全校的面把广播播报成这样还能每周都愉快地继续播报,这心理素质值得学习。
吴世勋随身带着口香糖和薄荷糖,吃完饭总要认真地含一口水漱一漱,生怕牙上沾了菜叶说话带着菜味。
今天社长看大家练得都差不多了,也不领舞了,下来绕了一圈,路过吴世勋的时候毫无征兆地一巴掌呼了上去,说:“屁股挺翘”
吴世勋从脚烧到了头,整个人都快着火了,就差破窗跳湖了。
社长走过去两步,回头看了一眼,笑了,折回来捏了一下吴世勋的肩膀:“别绷那么紧,认真是好事,但跳舞还是要享受”
右颊上一个深深的酒窝明晃晃的,甜得吴世勋挪不开眼。

3
吴世勋在家给自己加练了一段社长那天的solo,一开始也没想过要追随喜欢的人脚步要跳给喜欢的人看什么的,就是视频存在手机上,看得多了,总希望自己能和喜欢的人有一点共同点,这样感觉好像心也要近一些。
他戴着耳机成天晚上蹦跶,楼下的阿姨见着他就皮笑肉不笑地说“小伙子多才多艺啊”
于是在家蹦跶变成了留校蹦跶,抓紧关校门前那一个多小时去练舞室待着,但这得看运气,门有时候开着,有时候没开。
“跳得很不错嘛”
吴世勋觉得自己很背,才第三天去练舞室就撞上了正主。
他手机里的音乐开着,是在放那段solo的视频。
窘迫得想就地自尽。
社长捡起他的手机,把视频关了,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很高兴。
然后社长开了自己手机上的原版音乐,给他来了个真人版。
稀里糊涂被迫拜了个师的吴世勋小学弟在“师父”的真传下学了个八成像。
“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我的大弟子,能不能做关门弟子,要看你的努力”张艺兴一脸严肃地说。
吴世勋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4
四月要表演的节目越练越好,吴世勋现在对周二的期待感超过了紧张感。
熟悉的广播还在陪伴着他,没一点长进,心情好的时候他简直想穿进去拥抱一下这位倒霉蛋,让他的生活都精彩了不少。吴世勋还特地算了一下,表演的那天也是周二,中午如果能听到这位的广播的话应该会放松很多。
这天奉班主任的命,刚打完球回来被差去跑腿,吴世勋拿着一本教材去送给了高三的某个班,出来就在走廊上看见了背靠着栏杆和人聊天的张艺兴。
他的刘海长长了,在微风的吹拂下露出光洁的额头,叼着一袋牛奶。
“……你那广播……”
这几个字传入耳朵,刚准备潇洒地路过打个招呼就走的吴世勋禁不住放慢了脚步。
张艺兴笑了:“你再说我打人了啊”
“踢踢球,打打人”另一个人嬉笑着补充说明。
“滚”
张艺兴笑着推了他的同学一下,一抬头就看见呆若木鸡的小学弟。
“吴世勋?”
他冲吴世勋点了点下巴。
“啊?……学,学长……社长好”
吴世勋磕磕巴巴地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等跑下一层楼梯,吴世勋才忍不住笑了,酷炫的社长也是糊涂的广播站播报员,让他紧张的人也是让他不紧张的人。

5
表演倒计时一周张艺兴作动员的时候说:“这是我在校的最后一个表演了,大家都给我争点气”
吴世勋一怔,竟然忘了张艺兴六月就要高考了。
听社员说,他想考艺校。
本地没有很好的艺术学院音乐学院,要考走了至少也是几千公里之外了。
那么……
就在他走之前,给他看他的大弟子最好的表演吧。
吴世勋又开始在家里蹦跶,这次记得了在阳台上蹦,楼下的阿姨终于也没说他。
表演的那天不是张艺兴广播,估计中午忙不过来了。
吴世勋手脚冰凉地在后台做准备,目光都舍不得离开张艺兴一分一秒。
张艺兴轮着和社员说话,到吴世勋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吴世勋的肩膀,“大弟子,表演得好了让你做我的接班人”
吴世勋声音都堵在嗓子眼里,艰难地说好。

6
长时间的练习让吴世勋和其他社员们圆满无差错地完成了表演。
下台的时候人挤人,吴世勋着急地拨开人流要去找张艺兴。
终于看见那标志性的栗色卷发和耳钉,吴世勋一把抓住了张艺兴的胳膊。
“……是啊,这次还是很棒……嗯?”
张艺兴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了,惊讶地回头。
“张艺兴我有话想跟你说”
第一次没叫学长没叫社长,想作为一个平等的人,向他……表白。
张艺兴跟着他走到了僻静的角落,身后人来人往。
吴世勋紧张地总回头看,张艺兴扳正了他的头:“怎么了”
手指柔软有点凉,碰到脸颊很舒服。
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己吴世勋就抓住了这只手。
“我,我是想跟你说,我,我……我喜欢你”
闭着眼睛鼓起勇气几乎是喊出这句话,情绪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地向外倾泻出来: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还有你跳舞,你广播的声音,你认真又随意的态度也很酷,还有你对我也很好,你……”
张艺兴认真地看着他,耐心地听着他说话。
吴世勋看着这双眼睛,闭了嘴打断了自己的话,没忍住就突然亲了上去。
嘴唇很软,轻触了一下就离开。
张艺兴猛地向后缩了一下,但没有推开他。
吴世勋突然平静了下来,松开了张艺兴的手。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着,一个炙热一个温柔。
过了一会儿,张艺兴摸着自己的下唇,像是在思考什么,斟酌良久,尽量轻声说:


“可是我不喜欢男生啊”


7
“……而且我马上也要走了……”
后面的话嗡嗡嗡地在吴世勋耳朵里听不清,他只知道张艺兴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下周社团最后一次会,到时候见”
吴世勋浑浑噩噩地点点头,整个人如同飘在半空中,脚步一深一浅,仓皇逃离了去。

8
新的一周,坑货的广播还在继续,这次却意外地没有前言不搭后语。
软糯温柔清亮的声音如同第一次听到时的那样,温柔地说:“但人生的旅途还在继续,未来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精彩”
这一番陈词滥调听在吴世勋耳朵里却多了些安慰的意味,让他有了勇气再去面对。
最后一次社团活动上,张艺兴总结陈词,组织大家下周投票选举新的社长。
等到散会,吴世勋走上台去,张艺兴让周围的人等一下,把自己手机上存的音乐和舞蹈视频全部发给了他。
“以后还对跳舞有兴趣的话,随时联系”
张艺兴晃了晃手机。
吴世勋“嗯”了一声,看着张艺兴笑出一个熟悉的酒窝,转身回到了人群里。
白色的衬衫衣角被吹起,耳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只要我默默喜欢他就好了。
吴世勋暗自下了决心。

===END===
钉砸
20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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